開戶口奇遇記

因為近日發生的事，勾起了一段回憶。若干年前，就是西藏還沒有十步一便衣抬頭望cctv，新疆還沒有針筒襲擊的年代，我要在烏魯木齊開銀行戶口。

一行人走到中國銀行，門口有不少人進出，但裡面黑媽媽的，明顯未完工，是翻新吧。裡面看似一切正常，除了比較陰暗，該有的還是有的，一隔隔的櫃位以玻璃分開兩邊。對著櫃檯有一張辦公桌和穿著制服高瘦的維吾爾族護衛。

同行的有公司的文書來協助我們辦理手續，她是本地人，我們跟著她就成了。等呀等，時間多得很，我們只負責在熟悉的白底紅字招牌前吹水聊天，通知了職員要開戶口但還是等。

然後，竟然是那個護衛從他那張看似快要丟掉的桌子抽屜拿出幾張表格給我們填。“早講嘛，等咁Q鬼耐”。只是到了幾天，我們小朋友未見過世面已經覺得日日新鮮鑊鑊金，開始笑著說 “零system”。剛剛說完，然後一擰頭就見到個拿著機關槍著軍綠色衫的士兵走進來，一直走到盡頭的門裡。噢，明白了，這才是食蕉吧，旁邊這個...是扮護衛的銀行職員......

填好後在櫃位等交表，前面那位叔叔提取了大量現金。除了電影，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一疊疊的現金。在戲中那些有鎖的硬身手提箱，他沒有，普通公事包？沒有，背包？也沒有。他把錢放進一個 紙.袋. 裡就走了。又再一次証明香港人大鄉里出城少見多怪。若此事發生在到埗一個月後，可能他用的是膠袋我也不會有反應。

銀行戶口當然順利開成，一直相安無事直到離開中國。他們改了system，我的長城卡在香港的中國銀行拿不到錢了。這是後話，並不重要。我只是想說，當年那些我認為只會發生在大陸所有啼笑皆非之事，竟然慢慢在香港出現了。看著新聞，笑的時候竟是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止不住背後一陣寒氣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