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15 September 2014

登山周末







秋初,難得的天朗氣清,立刻出動。

再去上次的停車地點,這次走另一個山頭。一見停車場泊得滿滿,就知道山上一定很熱鬧。果然,Redninghytten是人山人海。指示牌上寫走到hytten要一小時,我們用了50分鐘。

很多家庭帶著小孩走,把它當合家歡徑。挪威孩子從小接觸大自然,還未懂走路的也被背上山。剛學會走路的當然自己走,大不了手腳並用。爸媽在後邊看著阿B慢動作跌地上,然後自己爬起身,那從容看得我好佩服。這邊的小孩都習慣在山上走跳跑。帶著小孩走得慢,一來一回加野餐,剛好一下午。

從這裡我們繼續走,經過大大小小的水塘,Gullfjellet這邊是集水區,負責提供Bergen大部份飲用水。一路走來,相隔不遠就有一個石頭堆砌出來的小塔,有時候山路不夠明顯就靠它們指引方向。之前的綠都退色了,整個山頭變得啡黃,登山客的鮮色外套變得特別搶眼。有太陽和沒太陽的溫差很大,坐在塔的陰影下一會就覺涼,還好雲不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有一層霞氣,遠處的景都好朦朧,像罩了一層紗。

在山頂停留了一會,下山時還不到四點,影子已經拉得長長。好些路已經被山的陰影覆蓋,秋天的感覺又更重了

Monday, 8 September 2014

一年容易又中秋


一年容易又中秋,原来已經一年了。去年中秋我在北北印已經安頓下來,落村裏散步時拍下了相中初升又圓又亮的月亮。

為什麼是印度?不是我選它,是它選了我。

其實一直在我心上的,是西藏。這地方對我有特別意義,是緣起是轉折。那時候在西藏不過是三星期,離開後一直都有留意西藏的狀況。只能說是每況越下,很想做點什麼但又無從入手。在敏感時期,外國人禁足,一直在拉薩做保育的外國非牟利組織也被逼離開。看著物質和非物質的藏傳文化從一點一點的流失,到大刀闊斧的被消失,我其實很敬佩藏人對自身文化的承傳能力。

然後到了交論文後的日子,我四處聽講座,聽了一個關於在拉達克的項目。選上這個不單是因為和我修讀的科目有關,也是因為拉達克和西藏關係密切,也是藏傳佛教的地方。講座過後我留下,自我介紹,說我很有興趣幫忙。之後的電郵聯絡,大致上確定了我去的時間。但問題是,這是義工形式,提供食宿但無薪。雖然我一點也不介意,但也不能夠花光戶口裏的錢要父母倒貼,於是就決定找不到贊助就不去了。

最後當然是成功,申請到獎學金。從遞交申請到面試,過程有驚無險,現在回想起也覺得太過幸運。一切確定,才跟父母說我要到印度。當然大驚,那時候風化案的報導鋪天蓋地的。其實北北印可以說是全印度最安全的省份,而拉達克的文化也跟印度大陸其他地方很不一樣,當地朋友也說:Ladakh is not India。我再說,完了工作後會到印度其他地方旅行,更驚。

打趣說,那我找個人陪可以了吧,不然你們一起來!出乎而料,竟然說好。結果,就有了這次百年難得一遇的全家旅行,而且是去印度。

若要總括這趟旅程,我會說是無心插柳,得到了更多。

當時我也有報在英國的其他工作,但面試過後結果還是失敗了。但冥冥中自有主宰,路是人走出來的,機會也可以自己創造。我不知道這些經驗會帶我走到那裡,但我相信每走一步也有其意義,只有在將來轉過頭看才會明白。

不知道要不要放棄的你,只要你想做,就去做吧。
加油!

Saturday, 6 September 2014

果亞


認識這個南印度海邊邦的經過很間接。可以說是透過工作,資料搜集和聊天而知道更多。

一開始是到了同樣是葡萄牙殖民地的非洲小島國工作,在做背景資料搜集時認識了Indo-Portuguese style。果亞成了葡萄牙殖民地後,在信仰上,當地人民被逼改信天主教;在工藝上,工匠要為統治者制作朝拜用或日常用的裝飾品和傢俬等日常用品。這些用品,外形採用了當時歐洲的款式,但細節上揉合了印度莫臥兒的風格,加上印度工匠的巧手和來自東南亞的物料,漸漸區分出來自成一家。

而在印度列城時,跟人聊天時知道,他們不少人像候鳥一樣,夏天在北面的拉達克,冬天就到南面的果亞。賣皮革的小哥來自賈沙默爾,我到的時候已經是季尾,他說過一個星期看看生意怎麼樣,看會不會提早回家休假。剛好我之後會到那裡,就問他兩個月後會不會在,但他說那個時候應該到了果亞。夏天的果亞受季候風影響,雨水太多,外國遊客卻步,到了冬天就剛好,氣溫也不會高到另人窒息。在戶外餐廳時知道,原來他們也是過多大概一個月就全面徹退,到果亞開業。

漂泊的旅遊業者,我想他們若有得選擇的話,都不希望離家太遠。但終究是現實,不得不跟著水源跑。我對這個城市很好奇,在經濟上莫非它和拉達克一樣,有點不健康地單一化,過度依賴旅遊業。問了一下朋友,他說沒去過,只知道有漂亮的海灘但物價很高,不是一般印度人負擔得起的。我大概有個印象了。

找來網上資料看,果亞的旅遊業近年來的確發展得很快,服務性行業漸了總收入的三份四。沈博士文章裡說的果亞本土化,要求更多的自治權力,限制外來移民人口,我想旅遊業發達必是一個主要因素。文裡只提,果亞以人均GDP 計是印度最富有邦,但沒提到它不是印度的金融中心,也沒提到主收入從何來。情況有點像澳門,博彩業的收入令澳門人有全球最高的GDP,只不過是數字遊戲。

聽起來果亞處境又跟香港差不多,外來人口影響本土文化等等相類似問題,可是又不盡相同。表面上遊客錢易賺,吸引到不少人移居果亞,但當中一部份就如我遇到的是候鳥旅遊業者,果亞的遊客生意是有季節性的。問題在,政府為了避免產業過度傾斜,也同時大力發展其他產業,例如藥劑、食品加工、故有的礦業和漁農業,長遠來說是正確的,但就帶來很多如外來人口等經濟高速增長無可避免的問題。

反觀香港,飽和的產業,不斷的接收非勞動人口,一年四季大陸遊客。去年,大陸遊客超過四千萬,果亞接待的不過是接近三百萬......


Wednesday, 3 September 2014

旅遊雜記 <以弗所的世界>

一個地方,最動人的還是人的故事。

看到這新聞裡報導的Yamac House,想起那年烈日下的以弗所,Yamac House, 那個被白色頂蓋覆蓋的大範圍。在這支架撐起的屋頂下,趟著公元前的房屋結構,壁畫,馬賽克地板。

考古,就如在生的人為逝去的過去說故事,而在說故事的同時,亦在寫著自己的歷史。有人認為很無謂,一直回頭看是浪費時間,也有人很熱愛,過去的過去也是建構自己的一部份。

自1977年開始發崛以弗所,不少人花了一生在這聖經上出現的城鎮遺址。就如文裡那名叫Savaser 的工人所說,這漫長而細膩的工作成為了生活方式。字裡行間透露出滿足自豪。

是啊,這工不能令你賺大錢,每天重覆的工序也可能很沉悶,但它就是有能力令你以這工作為榮,死心塌地的想著二千年前的故事。

http://www.hurriyetdailynews.com/centuries-old-ephesus-paintings-restored-with-latest-technology.aspx?pageID=238&nID=69566&NewsCatID=375

Monday, 1 September 2014

挪威真人秀電視節目

Alt for Norge,一個挺有意思的挪威真人秀電視節目。這星期剛開始season 5 的第一集。

參加者全都是美國人,他們過來挪威進行一連串比賽,每一週淘汰一人,到最後留低的,就可以見到在挪威跟他/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這些美國人,都是挪威移民的後代,他們參加這個節目,其中一個目的是為了尋根。

他們的祖父母或曾祖父母為了生活,漂洋過海。一百年前交通沒有現在那麼便利,有些人從此跟至親都沒再見上一面。那時候的挪威,差不多是全歐洲最窮的國家,石油開採只不過是近四十年的事。先天不足,因地勢氣候環境,農作物支撐不了日漸增加的人口,只好向外流。一百年間,超過八十萬挪威人移民,絕大部分到了美國,是當時全國人口的三份之一,若要說每個家族都有人離開也不過份。

主辦單位為每人都找到了親人,還附上不同舊照片,更安排你到祖先住過的地方,但要相敘就必先贏得比賽。不知是否節目效果,不少參賽者見到這些就開始激動哭起來,不過這題材真的挺催淚的。

第一集的遊戲內容都跟挪威有關,鏡頭帶過的壯麗挪威景色我差點以為是旅遊節目,很成功的置入性行銷! 這應該是第一個我有意欲追看下去的挪威電視節目!

Thursday, 28 August 2014

王子娶妻記下-婚宴下篇




雖然只有幾分鐘,但總算見到王子的真面目,好像也不外如
是,沒什麼特別。我們七嘴八舌在猜他們的年紀,一個說他應該不是很大,這裡興早婚,但我覺得他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喎,另一個說,某某說她妻子大約二十歲,這個我同意,她看起來的確很年輕。後來我再碰上之前研討會認識的拉達克女生,跟她說起此事,原來她跟王子是中學同學,他的確很年輕只有廿來歲,然後她說,他讀不成書是個納挎子弟。

其實都不關我的事,現在我只想填飽肚子。從中午在choglamsa (Leh附近的藏民聚居地,也是CIBS Central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 的所在地) 吃了一個小小的Thukpa藏麵後,就什麼也沒吃過了。既然是婚宴,那一定有食物吧。但多年來的經驗告訴自己,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希望愈大就失望愈大,有得食最好,沒有的話我還有後備cereal bar。是的,我發現自己來了剛好一星期,已經對食物質素要求降得極低,有得食又冇食到肚屙經已阿彌陀佛。

跟著喇嘛G走到了帳篷,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坐在地上的樂手。他們前面留了一塊空地,然後就是一直排到尾的矮桌,原來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根據我零準繩度的目測,應該有過四百個賓客,主人家應該除了自己村子,旁邊村子也請了。我們由入口橫跨整個帳篷到了另一頭,簡直是萬眾矚目,想低調也不可能。我發現原來是男女分開坐的,帳篷一邊全是男人,另一邊也是我們坐的一邊全是女人和小孩。喇嘛G安頓好我們後走開了去張羅杯子,杯具有了但找不到送茶的人。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望著空杯是會愈來愈渴的。

百無聊賴,又各自聊起來。知道了有些女孩負責建築草圖方面的,有些負責藏品的風格歷史研究,有些負責建立資料庫,當然也有和我一樣做修復的。酥油茶來了,原來她們大部份都不喜歡那個味道。我反而覺得還好,只要不把你認知中茶的味道放上去就成了。鹹鹹的帶著牛油味,把它當肥油湯好了,喝完咀也不用擦,用來滋潤雙唇。負責斟茶的阿姨一身的傳統服裝,拿著傳統的茶煲,我一直盯著眼睛拿不開。

音樂沒有停過,樂師們和我們一樣都是盤腿坐地下。開始有人走到空地排成一個半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期待著有什麼舞蹈表演。出來的都是帶白髮的中年人,每人在頸上掛一條卡達,兩手執著尾,一手高一手低,開始跳了,我們卻無言了,這是舞嗎?這應該是我見過的最沉悶最慢的舞蹈,跟那輕快的喇叭鼓聲超不搭。每兩秒踏前一步,每十來步掉頭重複!天啊!這是機械人舞!(後來在Ladakh festival 看了一個快一秒版,這個是終極慢版/給老人家貼心版)

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報應立刻來到,我們被邀請出去跳舞!我唔制呀!阿姨在兩張枱後發小食,我餓到快沒感覺了,我們不在座位她會不會不發這枱?既然人家邀請,怎也要給點面子。我們走了出去跟在隊尾,開始學跳機械人舞。原來比想像中難很多,因為要把聽覺和手腳活動有意識地分離,在快速的節奏裡找一個配合的慢速,不然身體就會跟著音樂開始扭動和轉動!結果,我跳得比機械人更不堪入目,一卡一卡的,潤滑油沒放夠。我想,這個舞大概和冥想有異曲同工之處。

拜託!攝影機不要跟著我!肢體僵硬的pose,加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一世英明就這樣毀了。轉了兩圈,我和另一個女生非常無義氣的逃了回座位。發點心的阿姨真的走了,不過有放下幾件又乾又硬的小食,我這次很有義氣的留給其他人吃。新人出場,但我們在邊邊的位置跟本看不到他們。原來這時候他們出來是接受其他賓客獻上卡達,那剛才我們在房子裡獻豈不是屬於貴賓級別!?

我還在想今天晚上要犧牲一條cereal bar 的時候,喇嘛G說過隔壁拿吃的!原來旁邊有另一個大帳篷,一盆盆的食物已經放好等人來排隊裝。冒煙的白飯!幸福感擁上來,我真的太易滿足。也拿了另外一些糊狀物體,好typical 的北印度料理,橙色的我猜是胡蘿蔔泥。帳篷裡好多人啊!我走回同伴身邊,她們望一下我碟上的菜,再用同情的眼光望著我擰頭......嘆氣,來吧,我接受能力有夠高的。沒有胡蘿蔔味,只有怪怪的甜味,我很努力的清了大半碟盡力的填滿肚子,剩下的要放棄。

站在滿瀉的垃圾桶旁,發現好多人都好誠實又不介意浪費,導致我花了一會玩層層疊。老大決定拉大隊離開了,明天要早起開工,再次擠進超載的車子,在漆黑中上山回廟。就這樣,過了我在滿度寺精彩的第一晚。

Friday, 22 August 2014

番紅花城之雞肉意粉






從土耳其浴澡堂出來,竟然有點肚餓,原來被人大力捽也會消耗能量。回旅舍前決定先吃晚飯,出了舊城,走進在馬路十字路口邊的一間餐廳。時間尚早,裡面除了我們外一個客人也沒有。兩個侍應,一個侍應肥哥哥,一個侍應瘦弟弟,同時服務我們這兩個洗完澡重獲新生的二人組。

坐下看餐牌,沒有英文,又是語言不通的情況。斷估無痛苦
『這個我記得好像是解雞肉。』 『那pasta就是意粉的pasta 吧!』
跟肥哥哥點了這個雞肉意粉和咖啡,等了一會,上菜了。可是,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塊巨型的朱古力蛋糕.......。說好的雞肉意粉呢!?我倆面面相虛,忍笑忍得好辛苦。算了,都已經來了就吃吧,退回去可能會浪費了這件蛋糕,還要花唇舌解釋然後可能又點錯變了拖肥糖。

開始吃的頭兩口覺得味道還不錯,再吃下去開始覺得很不妥當。這真的太甜,甜到膩。肥瘦二人組在旁邊看著,本著不浪費的精神,我們唯有繼續吃下去。好不容易消滅了這個超甜朱古力味的雞肉意粉,我們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肥哥哥跟瘦弟弟過來想跟我們聊天,可惜,雞同鴨講,我們猜他們想問東西好不好吃。肥哥哥臉圓圓,很和藹可親,瘦弟弟很靦腆,可能是剛開始出來工作。

上咖啡,一看,知道這次又不妥當了。黑黑濃濃的咖啡在一隻比espresso大一點的杯,然後附送一大杯水。很無奈的嘗一口,甜到仆街!那杯水給你嗽口用的!土耳其人嗜甜真的不是一般的甜!為什麼他們這麽好甜?我非常想知道這個國家患糖尿病的人口。

餘下的旅程我們都沒有再點過咖啡,也沒有嘗過比它更甜的飲品。其實,我覺得是那個肥哥哥見我們吃那個蛋糕吃得那麼高興,以為我們也好甜就太好心的幫我把糖加了。

他們太好人是千真萬確,因為就在我們打算離開的時候,竟然給我們免費送上雪糕!是覺得我們太瘦還是覺得我們一件蛋糕兩人分會吃不飽?沒有拒絕的餘地。『哈...哈...哈...謝...謝....』雖然我們飽到頂住個胃,也只好把雪糕消滅了。

Wednesday, 20 August 2014

番紅花城之剝你光豬土耳其浴



在城裡玩得七七八八,很即興的決定去洗個土耳其浴。興高采烈的往浴堂方向走,來到門口被人趕走,竟然去錯了,這邊是男生的入口!很明顯我倆就是沒有做功課,霎下霎下的來到旁邊一個弱雞很多的門口,以前女人真的沒地位啊!Anyway~ 經此一役,我充滿了强大的洗澡欲望。

在門口處坐著一位大媽和兩位年輕女生,瞥了我們一眼,轉身入內,好cool......應該是叫我們跟著她的意思。眼前映入一個很簡單的四方形空間,是前堂兼更衣間。大概不是洗澡的好時間,沒有其他客人,空蕩蕩的,我們包場了。大媽給我們各一條毛巾,要我們脫光光!太好了,在伊斯坦堡,街上的土耳其浴廣告裡的人都穿著像囚犯一般的浴衣,這個什麼都不穿肯定夠地道。

大毛巾剛好夠包著身體,該遮的都遮了。我們把隨身物品都留在更衣間裡,跟著大媽走過一條窄窄昏暗的隧道,終於都來到這個白茫茫的澡堂。大媽回頭走了出去,再進來已經脫淨白色的底衫。『誰先上?』『你先吧。』示意大媽,她竟然很爽快的一手把baby毛巾扯下!完全不給我時間做心理準備看裸體!好害羞!我們跟她語言不通,用手勢搭夠,小唯依指示扒在中央的祭台上,開始被任人漁肉。我對不是九頭身的body興趣不大,決定好好看一下這裡的環境。

除了古銅色的水龍頭,餘下的洗手盆、靠牆的排座、牆身、中間的八角形砧板,都是羊脂白玉色的大理石。向上望是有幾層樓高的樓底,光線從開了幾個洞的圓拱形頂射進來,這建築物可是有三百幾年的歷史。加上水蒸氣的朦朧,真的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我開始有點捉摸到讀Orientalism 時裡面描述的那種東方想像的由來。

『佢真係好Q大力囉!』低頭一看,小唯面容扭曲地笑著說話。那是一種又痛苦又享受的表情,看著她這樣受折磨弄得我心情好忐忑。怎麼洗個澡洗得那麼悲壯,我認命的趟下去。大媽拿著那塊看起來好普通的布大大力的在我背後一推,火辣辣的這塊布應該拿來“潺”鐵鑊的吧!她每一下都好像用全身的重量壓下來再推,實在太敬業!我也說不上在砧板上待了多久,也看不到有多少老泥被搓了出來,只有全程感覺到皮開肉綻。

終於都解脫,我伸手一摸,被自己的手臂嚇一跳,這不屬於我的吧!?好嫩好滑好像嬰兒的皮膚。我前世可能是蛇,今世還能脫一層皮。我們倆坐在水龍頭旁,不停的把熱水往身上澆,真的好高興誤打誤撞的來了這個古蹟澡堂。

Saturday, 16 August 2014

Cinque Terre 之 Coniglia






在意大利,就來一個意大利的旅遊雜記

Cinque Terre,又名五漁鄉或五鄉鎮,固名思義,是五個在海岸邊的小鎮,屬於國家級的海岸公園和聯合國的世界自然文化遺產。

一般人來這,可能待個一兩天,我們卻待了四個整天。幸好因為這樣,晴天陰天的景色都給我們遇上了。遊客地方,難免比較商業化,但我們所住的 Coniglia 規模比較少,而且在懸崖上,離山下的火車站有一段距離,所以遊客味不算太重。

每天出門或回來時都到雪糕店來一個開心果gelato,店裡的姐姐都認得我們了。住的地方沒有網絡,我們也是每天到帶wifi 的cafe坐上半小時。點兩杯白酒,送一小碟橄欖,一碗薯片,一碟厚切salami 加芝士,盛惠6 euro。

其中三晚我們在鎮裡的小商店買菜煮意粉,悠悠閒的過。最後一晚到鎮上餐廳,推門入內只得兩個男人對著電腦,手指我們上樓隨隨便便的樣子。還好樓上比較多人,不然會以為自己進了黑店。食物簡單美味,那支house wine, house到招紙上印上餐廳的主人,竟然就是剛剛在樓下不大理睬我們的那位。

吃到一半傳來音樂,彈一彈又唱一唱,絕對的freestyle。走下樓埋單時,見剛才另一個男人在電子琴後一手按琴鍵一手拿著酒杯,舉手說Ciao,然後突然興起隨手彈個結婚進行曲! 我想那一刻我愛上意大利了!

Friday, 8 August 2014

番紅花城之亂咁行上頂




雲層漸厚,信步遊走於小城。鄂圖曼建築的紅瓦白牆佈滿了這淺淺的山谷,我們離開了大街,跟著山勢向上走,漸漸深入民居。

一把鞦韆孤立在細小的空地,三個小孩在玩泥沙。我們也沒有想到自己受不受歡迎,走上前跟他們玩了一會後拍個照留念。小男孩只顧自己,泥沙玩得入神,大抵是不想理我們這些入侵者吧。掉頭走,衫尾一緊,小男孩要合照,原來只是害羞。酷酷的一站,土耳其男生都是天生的鏡頭敏感。

再一直走,到了一個看到下方古城的臺階,翻到牆上坐一會。最好的旅伴,就是不需言語,都捉摸得到當下的情緒,而且有著相同的反應。一同瘋癲,一起感性。默默的看著城裡的車,現代和古代,竟也融合得出奇的好。我想著這趟旅程,決定得倉卒,她原先的旅伴因事退出,聊天時得知,一天決定頂上,第二天已訂好大約行程機票和旅館。合拍得不可思議,可能是西藏新疆兩個多月培養出來的默契,我們的緣起。

這峽谷地型,應該是古河流在平原上沖刷出來的,對面的平原頂和谷底大概有四五十米落差吧。風起雲湧,對面鮮紅的土耳其國旗揚起波浪。我說,就到對面頂的旗杆吧!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兩點移動的人影!我倆職業病發作,看不到路就找路,找不到路就自己走出一條路。在新疆幾百米的峽谷我也曾走下去再走上去了,面前的這個,小兒科。

捉著大約方向,亂行。到了對面半山腰的民居,路開始變窄。迎面來了一個當地男人,指手劃腳的問路,確定了是這麼走。終於走到上頂,卻發現剛才那個男人跟著我們!不理他,走過那長及膝的草堆,只見幼幼的草上黏滿很迷你的螺狀生物,好奇怪。可能剛剛我眼花,這不像是人會來的地方。

目標達到,而我們卻不知做什麼好了。決定又來一輯無聊照片,這次我們要和國旗合照!它太高,變了我們輪流在旗桿旁怒跳。那個跟著我們的男人大概被我們嚇壞,走了。

Wednesday, 6 August 2014

蠍子心



原來隨手一拍,拍了大半隻天蠍!

驚喜!有朋友看到照片跟我說,左手邊最明亮的一顆星是

子心,在那右邊差不多垂直但微微撇向左的是蠍子頭!我上網一查,真的!好清晰的天蠍座!

可惜,我不懂得看星,那時候浪費了滿天星宿。

初到埗時,我有一個手動的電筒。它非常重要,因為每天晚飯後走回宿舍時要靠它,尤其是沒有月亮的晚上。

回去的路上,一定經過廟裡的廣場。每一座藏傳佛教的寺廟,必定在廣場裡有一座四方的佛塔柱。經過時記得走左邊,因為轉經是由左至右順時針的,是規矩。跟我們一起到村裡散步的有個當地人,只要有佛塔在前方,無論多麽不順路他一定繞到左邊。

經過這個不大不小的廣場,要走幾條樓梯下去經過其他喇嘛的宿舍才到我們的宿舍。有電的時候,幸運的話廟裡或經過的房會透出一點點光,但通常都沒有,而且樓梯靠牆,之字型的在房子間穿插,把下方村子裡零星的光都擋住了,電筒這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一個月裡有幾天是例外,初一十五月圓前後,最能體會月光光、照地堂。那種明亮,足夠你讀書寫字,柔柔的不刺眼,像在太陽下清徹的水底。在城市裡很難有這感受,因為就算沒有光害也有最基本的街燈,或者,除非你到了郊外山上的小木屋待上一個月。

沒有月亮或不夠光的日子始終佔大多數,我那個電筒卻壞了。其實也是意料中的事,它一直都是弱弱的。有一次我們週末出列城晚餐,在兩邊都是泥磚牆的小路靠著電筒光走。在我身後的G 開著他手機電筒app,回頭看他,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嘲笑我的弱雞電筒!索性關了我的,竟然沒有分別!它不只弱,還不太方便,尤其是在宿舍裡要上廁所的時候。其他人都是用戴在頭上的電筒,放在旁邊不夠光,我只能用力咬著電筒的繩子,怕它掉下那個shit窿。

電筒光榮引退後,我唯有跟著別人回宿舍,試過自己一人走,花了三倍時間,完全看不清路。眼睛睜很大,腳貼著地半步半步的前進,還要下樓梯。以前大學的night hiking 是碎料,回去後還是多吃點紅蘿蔔。終於在有網絡的時候下載了一個電筒app,那一刻我覺得寫這個app 的人好偉大。當然,夠光了上廁所可以放在旁邊,不用咬著

月亮給我震撼,沒有月亮的天空也不差。點點繁星,這裡晚上的天空很熱鬧。有一晚走到廟後,繞過新博物館的工地,看著遠處的列城和旁邊的軍營,與空中的星星爭光,入秋後夜間的冷開始入骨,我卻不願放棄那畫面離去。回去時在樓梯間一抬頭,我不懂看星,總也認得銀河,它每晚都在。

Saturday, 2 August 2014

番紅花城之强吻伯伯





到過土耳其的都知道,那藍白色的Evil eye 一街都是,很行貨的紀念品,據說能夠催吉避凶。我想知道中文是什麼,一查,竟然給我一個『邪眼 』!!!我始料不及很白痴的對著熒幕大笑。另一個翻譯『惡魔之眼』好一點,但給那個邪眼一搞,感覺還是用回英文比較順。

話說回來,我們在早餐後到了番紅花城的巷子亂逛。太陽曬下來像要把你烤熟,沒多久就搶到足夠水蒸氣去切白雲。雖然還是熱得一直冒汗,在白雲和巷子兩傍的簷下,倒也不時找到陰影喘氣。有些巷子的中間安了棚架,葡萄藤在頭上爬,天空變了綠色。

走過一個門口,我們被吸引住停下來看。一間小店,更正,嚴格來說是一個攤檔,因為門口內根本容納不到客人,裡面黑媽媽的,阿伯的工作枱直接放在入口位置,工具材料等像腫瘤生滿牆上。吸引我的,是掛在門邊一大抽由頂垂到地下的evil eye飾物。和遊客區掛滿十行一式一樣的不同,這裡大大小小的不盡相同,是有加工過的。

實在花多眼亂,我們站在前面無所適從。束著小鬍子的伯伯見我們呆這麽久,過來招呼我們。很風趣的老人家,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他說什麼,倒也明白他要和我們拍照。

拍照過後,他很隨興的拿起一張已經界到七零八落的黑色皮革,在上面界出兩條皮繩要送我們! 伯伯真好人! 他穿了一顆小小的evil eye 膠珠在繩上,幫我在手腕繞了兩圈打個結,挺好看的! 到baby,照辦煮碗。但下一秒,她在掙扎!

什麼狀況!?『佢抿著我唔放呀!!!』『吓!?』原來伯伯要索吻!事情發生得太快,我也來不及反應!伯伯看來也沒惡意,我手上也沒武器,唔通大街大巷用部相機扑佢咩!?就這樣,我看著baby,把脖子擰到最盡,在力挽狂瀾下面珠仍是被親了一下。

伯伯也許明白勉強無幸福,放開手了。走的時候,我們還很大方的笑著揮手說再見。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手上的『邪眼』,應該效用不大。

Friday, 1 August 2014

番紅花城之恐怖蠟像館




番紅花城面積不大,有分舊城和新城,大部份人仍然住在舊城裡,也就是聯合國文化遺址裡。城裡有一間鄂圖曼建築風格的房子被拿來當生活博物館,我們順理成章的付費入內參觀。

因為是舊建築的關係,為了防止木地板的磨損和方便保養,進內都要套上鞋套。可能館方覺得只放物件不能夠活靈活現的展示出當時的生活,展館裡放了不少穿著舊時服裝的假人。說真的,室內光線不足,望著這些假人氣氛怪怪的,有點陰森恐怖。而且,有些假人放的位置好奇怪,不知是想表達什麼生活習慣。

剛好,我們無聊白痴的因子發作。既然一場來到,就和恐怖蠟像做場對手戲。一個捧起針線籃跟蠟像學繡花,一個偷偷走到蠟像們中間拿起杯跟他們飲勝,然後勾著其中一位輕輕依偎著聽他彈結他。我們非常入戲,交到貨,蠟像們很滿意這次合作。(其實我們這樣亂Q咁嚟有違規矩,同學們不要學。)

轉個角落,樓梯傍的空間有張大地氈,立刻想起瑜伽教室,索性來個瑜伽姿勢五連拍。『準備好未?』『好』,咔嚓,『再來』,咔嚓,『再來』,咔嚓,『來多一個~』『 ....』咔嚓,『重有』,『喂! 夠未呀!冇貨喇!』『 哈哈哈哈...』後面傳來人聲,我們速速閃人,剩下一屋額頭滴汗很無奈的蠟像。